『到過非洲旅行的人,會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造訪這個大陸,我們歐洲人說那是患了colonial disease(殖民地的風土病)』。
在Chobe國家公園,平底船隨著河水晃晃悠悠,我望著被夕陽染成血紅的尚比西(Zambasi)河水,坐在我旁邊的荷蘭老太太邊吐著煙一本正經的對著我說。
旅程開始前幾天,有一天我們在一個四周圍滿破竹籬笆的營地剛紮好營,忽然一輛橘色的大卡車噗噗噗的開進來,訓練有素的把清一色的帳棚下車,頓時顯的我們這團的露營設備很寒酸、成員也很頹廢的樣子。
團員荷蘭人嘿瑪說:「噓…我聽到荷語,那團是荷蘭人。」(然後有點嫌惡)「荷蘭人真是無所不在。」
我在一旁聽得有點好笑。(你不也是荷蘭人嗎?)
其實我要說的不是這個。
那天下午,大家搭船到美麗的Chobe國家公園,又不幸與此團荷蘭人同船,他們帶著高腳杯、紅酒與一整個冰桶的啤酒,大呼小叫很歡樂的在船上開起party來。
一個看起來比較清醒的荷蘭老太太坐在我們旁邊,此時兩個紅毛年輕人要我把椅子挪開,因為他們想要擠進來,歐巴桑跟我說:「不用理他們,你們先來的,有選座位的權利」。
我頓時很佩服。
『西方人真的很懂得保衛自己的權利』
後來我們就開始聊得很高興,幾乎忘記正在船上獵遊的這件事,我跟荷蘭老太太說這是我第二次來,去年是到坦尚尼亞爬吉力馬札羅。
「那你一定也得了Colonial disease」,老太太一本正經的說。
然後跟我敘述她三十年前去爬吉力馬札羅的往事,跟一位小兒麻痺患者同時登頂的故事。
真是一個很厲害的老太婆啊!
此時一群大象開始過河,高大的荷蘭人紛紛鼓譟起來,移動到船的同一側觀賞,我因為長得矮,只能很懦弱的在人縫裡取景,此時荷蘭老太太忽然激動起來,說:「用你的手肘啊!」(打倒他們),然後一邊幫我找空位,最後要我整個人站直在椅子上照相,她才滿意。
「有拍到嗎?」她問我。
「有啦有啦!」(真是充滿正義感的老太太)
這就是我在南非洲遇到的第一好人的故事。
大象過河。
大象喝水。
河東馬吼。
魚鷹飛過。
鸕鶿起飛。
魚狗。
蜂虎。
疣豬。
狒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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